用指一弹,清越好听,十分悦耳,余音绦绕林间,久久一不色。 正在看得出神,蓦然—声马嘶,逢由太湖方向传来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银衫年心中一惊,急忙将牡丹花杯包好放人怀内,抬头一着这才发现满天灰云,不知何时天已全阴了。 想到方才那声马嘶,飞身纵上一株高树,举目向太湖方向部看,发现树隙间,竟有人乘马向这面按过来。 由于马上人穿黑衣,他断定必是红衣妩媚女子率领的那支马队,于是冷冷一笑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险峻的惠山山区。 回头一看,这才发现距离惠山南麓已不足二里了。银衫少年衫袖一拂,孤身而下,展开轻功,直向山麓驰养叱要进人山区暂避一避,在未明了杯子的来龙去脉前,他绝不能将杯子交给任何人。 他一面向山麓飞驰,一面在心中参研杯中绵纸上的两句话、十五仲秋夜,天都赏月人。 由于眼前景物随着飞般的身形不时变化,使他不能专心静虑的集中思考,但他知道绝不能单纯的用纸面上的十个字直译。驰进山口,穿林过谷,不觉已深人山区。 一阵凉风吹来,俊面上突然落了一滴凉凉雨滴。 银杉少年一惊,急忙刹住身势,抬头一看天空乌云滚滚,有好万马奔腾,眼看就要大雨颁盆了。 焦急间游目一看发现就在前面百丈外的松竹杂林间,有一殿角飞檐逸出来,心中一喜,沿着断崖飞身向前驰去。 进人松竹杂林,方始发现前面寺院的红墙,业已残缺倒。原来是一座破落寺院。 近前一看,竟是侧殿的后檐,殿墙大部倒塌,由院外可以看到寺中荒草及膝,断瓦遍地,到处是蛛丝马粪,就在这时,一阵强劲凉风,大滴雨点随之而下。 银衫少年虽觉寺院荒凉残破,但总有一角遮风避雨,是以,无暇多想。飞身纵人侧殿,大雨也倾盆而下。进人侧殿一看,这才发现中央的巍峨大殿,门窗完好,大都齐全,仅西南殿角已坍下来。由于风大雨急,侧殿一角无法逮雨,银衫少年沿着残破殿廊,再向中央大殿奔去。就在他奔至大殿杨下的同时,大殿内竟传出许多人的谈话声,银衫少年心中一惊,倏然刹住身势;他确实没想到在这深山破寺内,居然还有人在?摒息静听,殿内几人似乎都在低声自语:“痒痒…抓抓… 痒…抓…他奶奶的,天下哪有这样的对联?”由于雨声哗哗震耳,加上殿脊上不时吹落一两片断瓦,银杉少年无法听清那些人在自语些什么?突然一个高嗓门的女子,埋怨说:“老杂毛,你出的这份什么对联?抓抓痒痒的,难听死了。” 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嘻笑声音,充满了得意。 银杉少年听得迷惑,根据那女子的称呼“老杂毛”,这座破庙显然是座道观,但是,道观内怎会有女子呢? 心念间,摒息走至落地窗门前,悄悄探首向内一看,但他第一眼看见的,竟是一个身穿破僧衣的光头和尚。 光头和尚大约四十余岁年纪,浓眉大眼,一脸的煞气,那身破僧衣,尽是油污,已分不清是深灰,还是月白色的,他坐在破供桌前,背倚着桌腿,翻着两只有神大眼睛往上看,显然是在苦思。 高大的破旧神龛上,深垂着布满了灰尘蛛网的报色黄但,看不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。 倚坐在破神龛下的,是一个左颊上有道刀疤的魁伟中年人,他穿着一身练紫劲衣,虎眉豹眼四方嘴,额下卷着短须,身边放着一柄金光闪闪的独脚铜人,看来至少四五十斤。 在刀疤中年人的不远断木上,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花衣女子,雪白的面皮,挺直的鼻子下有两片富有魅力的红唇,她正紧蹙柳眉,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一望而知是个精灵人物。但是,唯一遗憾的,是她雪白的脸蛋上生了几个白麻子。 紧临麻面姑娘坐在地上的,是一个身材瘦削,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秃子。 年轻秃子穿着一身墨绿衣裤,腰间挂着一对蛾眉刺,两手抱着双膝,一对小眼盯着脚前的地方,嘴唇牵动,正在自语。 再其次,才是头戴黑缎道冠,身穿水火袍的老道人。老道人满脸诡笑,身材似乎不高,尖嘴削腮鹰钧鼻,额下蓄着几根狗缨小胡子,两只小眼,闪闪生耀,斜坐在殿柱下,神情十分得意,一望而行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物。 靠近落地窗门下,似乎还坐着有人,但银衫少年立身角门飞檐下,已经看不清楚了。 光头和尚这边不远的殿柱下,尚坐着一个苍发银髯,一身土布衣裤的老人。 老人年近七旬,满脸的皱纹,地上放着也是沉重兵刃。 在布衣老人的旁边,坐着一个身材高大,黄面皮一脸横肉的中年妇人。 中年妇人穿红上衣灰长裙,在她身边放着一对厚背九环鬼头刀,看来十分沉重,可能是她的防身兵刃。 打量未完,突然一个粗扩声音,生气的说:“老杂毛,换个别的题目好不好?这个下联俺他娘的实在对不上来…” 话未说完,瘦小老道已得意的说:“对不上来最好,你们就要跪在贫道的脚下高呼千秋了。” 其余男女儿人纷纷大声反对说:“不行,不行,你出的是啥对子?不文不雅,不伦不类,简直是狗屁!” 瘦小老道脸色一沉,冷冷一笑说:“哼,道儿是你们划的,点子是你们出的,我说上联,你们对下联,也是你们同意的,怎么?眼看着我赢了,你们又变卦啦?” 话声甫落,突然由殿门外跳起一个缺了一只左胳膊的彪形大汉,粗旷的怒声说:“俺不是变卦,俺是想通了,你分明知道俺大字识不了两个,你偏偏要俺答对子,这不是逼着俺老公鸡翻蛋吗?” 瘦小老道毅然颔首,沉声道:“好,你就亮家伙吧!”话声甫落,只见光头和尚缓缓举起手来,说:“慢着!” 几个人正在准备看热闹,被光头和尚这么一打岔,不禁都有些感到不满,因而纷纷沉声问:“你和尚要干啥?” 光头和尚慢条斯理的站起来,有些神秘的望着大家一笑,说:“咱们大家认栽服输。也要输得心服口服,亮家伙动手血流五步,都与咱们集会的宗旨有违…” 铁拐老人插言问:“和尚,你的意思是…” 光头和尚神秘的一笑,举手一指瘦小老道,说:“现在咱们请他对,只要他自己能对出下联来,咱们大家就认栽服输,没得话说。” 瘦小老道一听,忙不迭的正色说:“那还用说吗?我自己出的上联,我自己当然会对。” 刀疤汉子等人本来不同意和尚的提议,但他们看出瘦小道人的神色有些不对,才纷纷赞声说:“好,只要你杂毛对得上来,我们就一切听你的!岂知,瘦小老道竟然面现难色,期期艾艾的苦笑道:“贫犯也对不上来。”刀痕汉子等人一听,意外的“噢”了一声,都愣了。 “银衫少年终究还是一个大孩子,他看了瘦小道人的可怜。忘了自身立在什么所在,竟忍不住失声笑了。 笑声方自出口,殿内几人,几乎是同时大喝问:“什么人?” 大喝声中,人影连闪,嗖嗖连声,竟由殿内纵出来僧道男女,共有十一人之多。 银衫少年这时才发现方才那些人中,尚有一个歪嘴斜眼黑汉,一个矮胖痴呆姑娘。以及一个憨傻小子。 僧道人众一见檐下的银杉少年,不禁同时一愣。他们似乎没想到竟是一个丰神俊逸,意态轩昂的美少年。 脸有刀疤的汉子首先沉声问:“何方小子前来偷窥,难道你不怕死吗?” 银衫少年本来俊面合笑觉得有趣,这时一听,不由剔眉沉声道:“口出不逊就该打嘴。 你们能来,少爷为何来不得?” 僧道人众听得一愣,彼此对看一眼,似乎在说:这是那里来的温小子,真的不想活了? 脸有刀痕的大汉晒然一笑说:“老子口出不逊,你打老子嘴,你前来偷窥,老子要扭断你的腿。” 说罢,满面杀气的迳向银杉少年身前走去。 穿花衣的麻面姑娘一见,伸手拦住了刀疤大汉,同时沉声道:“且慢,让我来盘盘他的底。” 刀痕大汉被拦得一愣,立在麻面姑娘身右的秃子青年,却酸溜溜的讥声说:“有意思,发誓一辈子不嫁人的一枝花吵,看样子八成要毁誓变志啦!”麻面姑娘一听,雪白的麻脸蛋上也不禁升上两片红霞,纤手一扬,反臂打向秃子的面颊,同时,骂道:“去你的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!”麻面姑娘出手如电,秃子青年身形如烟,就在麻面姑娘反臂拍出的同时、秃子已疾身闪开了。银衫少年看得一呆,他的确没想到,不但麻面姑娘的掌式玄奥,就是秃子的身法也极高超,看来,这十一个僧道男女,可能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。心念间,其余九人早已掀起一阵哈哈大笑,麻面姑娘一掌落空,似乎并不在意,转身望着银杉少年,含笑娇声问:“喂,你这位小兄弟贵姓呀?大雨天的,干么跑到这破庙里来?“银杉少年摘未答活。歪嘴黑汉已自语似的讥声说:“简直是废话,大雨的天当然是来避雨喽,这还用问吗!” 话声甫落,又是一阵哈哈大笑。铁拐老人早已注意到银衫少年手中的玉骨摺扇,是以,首先敛笑道:“殿外雨大,大家进去啦,这少年的底细我知道!” 说罢,转身就要走进殿内。 银杉少年冷冷一笑,说:“我却不信你知道我的身世来历。” 铁拐老人停身止步。正色问:“假若老夫知道呢?” 银衫少年根本无意和铁拐老人打赌,经此一问,顿时无一话可答了。 黄面妇人立即说:“铁拐刘如果说中了,干脆你小兄弟就入成们的伙,” 麻面姑娘一听,立即望着黄面妇人阻止说:“这怎么可以呢,我们这伙人都是耗子过街,人人喊打的天杀才。他怎么可以入我们的伙?” 话声甫落,独臂大汉已不高兴的说:“见面就他娘的掀底,何必硬往自己的鼻子上抹灰?把他叫进去,有用处留着,没用处就把他干掉……”话未说完,铁拐老人已讥声说: “独臂虎,别尽在这里吹大话,你能在他于底下走过三招,老夫就任由你骑在身上地,如此—说,其余人等无不动容。俱都惊异的“噢”了一声,因此,也格外向银衫少年注意,独臂大汉哪里肯服气?立即暴燥的说:“刘老头,这话可是你说的?”铁拐老人正色问:“你可是不信老夫说的话,一定要打,独臂大汉环眼一瞪说:“俺当然要打!” 铁拐老人晒然一笑说:“老夫保你三招之内趴在地上。” 说罢,向着银杉少年一招手,说:“外面雨大,到殿里打!” 于是;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情。一窝蜂似的冲进殿内。 银衫少年听了麻面女子的话。已经有了离去之意。如今,势成骑虎,风雨又大,只得跟着众人走进殿内。铁拐老人一见银杉少年走进殿来,立即郑重的说:“江少侠,向他们报个名吧!”银衫少年听得心头一震,断定铁拐老人果真知道他的家世来历,是以,向着光头和尚等人一拱手说:“在下江玉帆,世居……” 世居字刚刚出口,铁拐老人已阻止说:“够了,再说下去和大家就看不到热闹了。” “独臂虎”一听、顿时大怒,怒目怒声说:“刘老头,你未免太小看俺独臂虎了。俺独臂虎,杀人无数,也会过不少有名人物,俺还没有认过栽,俺还没有服过输。”话未说完,铁拐老人已插言说:“今天就叫你输得心服口回服!” “独臂虎”一听。只气得浑身微抖,眼布血丝,眉透杀气,用鞭一指银衫少年江玉帆,怒声说:“废话少说,姓江的,亮家伙吧!” 银衫少年江玉帆,早已看出这些人俱是黑道上的亡命之徒,对付这些人,绝不能藏拙自谦讲求礼数,是以,冷冷一笑说:“设非著名高手,在下从不使用兵器!” 如此一说,在场之人无不面色一沉,即使铁拐老人也显得有些不悦——” 独臂虎哪里还能容忍,大喝一声:“看家伙!”江玉帆剑眉微剔,哂然一笑,等对方把式用老,衫利微拂,跨步旋身,看似‘脱袍让位’,实则似是而非。 “独臂虎”一见,心中大喜,一声冷哼,虎尾鞭立便‘枯树盘根’。照准江玉帆的两腿卷去。 同时,暴喝一声:“倒下!” “但是,就在他暴喝的同时,江玉帆已以不可思议的玄奥身法,亮影一闪,噗咚一声,暴喝”倒下‘的“独臂虎” 竟应声趴在地上。 光头和尚等人一呆,铁拐老人口惊“啊”,江玉帆的武功身手显然较他想像的为厉害。 趴在地上的“独臂虎”愣愣的望着地面,似乎对他的趴下有些意外,一声不吭,挺身跃起,直向殿门扑去,人影连闪,暴鸣连声,光头和尚等人几乎是同时飞身纵向殿门,立即将扑支的独臂虎拦住,脸上有刀疤的大汉,首先沉声问你要去哪里?” 独臂虎一看眼前情势,似乎有些气馁,转首望着别处,沉声说:“俺要赶回老家去!” 高大健壮的黄面妇人说:“你忘了我们方才歃血宣的誓?”独臂虎沉声说:“俺独臂虎向各位保证,俺绝对会为各位守秘密!” 歪嘴黑汉冷冷一笑说:“你方才歃血时咒的誓都不算数,你现在说的话以怎能叫俺相信?” 独臂虎一听,顿时无话可说了。 蓦见有些憨傻的年青人,一面比手划脚,嘴里一面,“嘿嘿啊啊”,先用手比个大圈圈,又向四个殿角指了一指,竖一竖大拇指,又摇了摇小指头,最后又摇头裂嘴扮苦脸,才算了事。汪玉帆这时才知道那个憨傻育年是人哑巴,但对他比手势,却不知是什么意思。 “独臂虎”一晃他的独臂,恨声说:“今夜我独臂虎,定要斗斗他这个多臂神!” 十一凶煞见江玉帆答应领他们前去‘湖滨山庄’,个个兴高采烈,俱都雀跃三丈,因为有这么一位武功高绝,出身第一豪门的少爷盟主领导他们十一人、不出三两个月,必可轰动武林,震惊江湖,进而他们扬眉吐气,傲视群雄是以,秃子青年首先兴奋的欢声嚷着说: “走啦走啦,别等到了那里酒席已经开始了…” “铜人判官”“独臂虎”以及歪嘴黑汉。黄面妇人四人也附声嚷着说:“对对,今天晚上定要来个酒到杯干,然后再闹他个地覆天翻。” 几人兴奋的嚷着。就等江玉帆一出了殿门,他们就跟在身后了。铁拐老人一见,立即大声说:“漫着。这不是逛庙会赶大集,大家说去就去,假设湖滨山庄的守门壮汉,问起咱们是什么帮会门派,拜庄的目的何在,咱们拿什么话回答他们呢?”瘦小道从在旁正色接口说:“是呀,咱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赶了去,人家可以拒绝咱们进去,再说,湖滨山庄在八大豪门中,虽然是三等三的门户,但“多臂瘟神”邓天愚,可也不是好对付的人物。” 歪嘴黑汉一听,立即不屑地说:“邓天愚算个啥?我黑煞神第一个瞧不起他,倒是他那个叫什么华的表妹,是个扎手人物。” 江玉帆无心听歪嘴“黑煞神”的自夸豪语,他也觉得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,总该有个正当的藉口才行,是以,转首望着铁拐老人,关切的说:“请问这位老英雄……” 话刚开口,铁拐老人已半玩笑半认真的说:“您看,您现在已是领导我们前去的龙头大盟主了,连属下姓咕叫啥还都没弄清楚,稍时到了湖滨山庄多管瘟神问起来,您怎么向他介绍呢?”江玉帆被说得俊面一红,立即正色说:“在下答应领着各位前去,只是希望大家共同暗察多臂瘟神散播语言的企图和阴谋,在下要没答应担任什么龙头明盟主。” 如此—说,所有的人都愣了,歪嘴黑煞神首先嚷着说:“这怎么可以,您不当龙头盟主,去了湖滨山庄,我们听谁的指挥?” 铜人判官独臂虎等人也都嚷着说:“最呀,下联是您对的,盟主的宝座当然是您的,上联是神出的,您这个盟主自然也是上苍派来的呀……” 江玉机一听,不由焦急的一指黄面妇人,无可奈何时说:“在下方才不是说过了吗?我能答出了联来,完全是这位大嫂的一句话,也可以说是一个巧合!” 话声甫落,光头和尚“悟空”,已正色说:“盟主是上苍派来的也好,完全是巧合也好,我们此番前去,总应该有个正当理由,须知我们这些人,俱都不在多臂瘟神邀请之外…” 江玉帆一听,不由惊异的问:“怎么多臂瘟神今晚还邀的有人吗?” 麻面姑娘立即讥声说:“你没听有人在那儿担心酒席已经开始了吗?” 秃子青年一瞪眼,正待说什么,江玉帆已迷惑的说:“这一点我还没听说,不知邓天愚都邀了些什么人?” 铁拐老人立即向着秃子青年施了一个眼神说:“这得要问“小牛山”了。 江玉帆“噢”了一声。又关切的向秃子青年望去。 “小牛山”本是一个鬼灵精,一看铁拐老人的眼,立即含糊的笑着说:“都是些什么人物,属下没看到,我只看到几个人正在房里写请柬。”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,立即有些不信的说:“湖滨山庄原是建在湖边的一个小岛上,除了一座唯一通至湖岸上的人工大桥外,别无通道,你是怎样进去的呢?” “小牛山”一晃秃头,顺手在腰间拔出一对分水蛾眉刺来,同时,有些得意的说:“盟主请看,别说他‘湖滨山庄’三面临湖,就是八面环水,也难不倒我秃脑壳呀!” 江玉帆一见秃子青年手中的分水蛾眉刺,立即恍然说:“原来你会水功!” 小牛山竟自我表扬助一笑说:“属下不但会水功,而且精通此门功夫。” 铁拐老人立即叱声说:“别尽在那里王老头卖瓜,你那天去的时候,总该看到一两张请柬上的名字吧?” 说话之间,特地将大拇指在暗中竖了竖。 “小牛山”立即会意的摇头一笑说:“看倒没看到,不过,听他们的谈话,好像都是些帮主、门主,岛主什么的……”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,不由焦急的说:“会不会我爷爷也被邀请来了?” 瘦小道人赶紧接口说:“老堡主年高德劭,怎会千里迢迢东来应邀?至于今尊大人……” 江玉帆立即兴奋的说:“只要我爷爷不来就好了,家父正在关期,自然也不会前来应邀,麻面姑娘立即有些不高兴的问:那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?” 江玉帆一听,却又担忧的说:“只怕这件事将来传进家父耳里……” 铁拐老人立即正色说:“这一点盟主尽可放心,只要咱们行事循理,造福人群,为江湖除邪恶、为武林挽厄运。就是将来令尊大人知道了,也绝不会责备您。” 说此一顿,游目看了其余十人一眼,又有些气忿的说:“也许盟主认为我们这些人平素嗜杀任性,早已恶名远播,现在已成众矢之的,其实,这完全是那些受到我们惩戒的人恶意攻讦,加之人们惯以相貌取人,总认为相貌丑陋者,其心也必恶,久而久之,也就信以为真了,只有那些深明大义的明智之土,才清楚我们这些人,我们虽然个个杀人无数,却都是嫉恶如仇的热肠侠士。” 说此一顿,特地目注江玉帆,郑重的问:“盟主可能涉身江湖不久,不明外界传言虚实,但贵堡中身老堡主以下,俱是武林侠名远播之士,您可会听到他们谩骂指责过我们这些人?” 江玉帆虽然返堡不久,而且是第一次历身江湖,还没听到有关对铁拐老人等的评论,但根据方才铁据老人劝阻“独臂虎”离去的一番话,断定他们十一人,即使以前为恶,现在也有向善之意。 是以,神情肃穆,认真的摇摇头说:“在下的确没听他们评论过诸位!”铁拐老人又有些伤感的黯然一叹说:“这话属下本来不愿意说,属下为何一见盟主便知盟主的来历?因为贵堡老总管‘镔拐震九洲’马云山,就是属下的大师哥……” 江玉帆听得星目一亮,不由兴奋的说:“真的呀?我娘都命我喊他马爷爷呢!”铁拐老人有些感动的说:“盟主这样称呼他,恐怕他绝对不敢接受。” 江玉帆一听,果然有些稚气而不高兴的说:“就是嘛,我每次喊他马爷爷,他总是躬身回答说:“少爷对老奴有什么吩咐?” 说话之间,还躬身作势,学着‘镔拐震九洲’马云山的苍老声音,其余人等一见,俱都哈哈大笑了,气氛也由严肃变得轻松起来。 黄面妇人立即笑着说:“盟主,有风雷拐刘刚作证明,您总该相信我们都不是坏人了吧?” 江玉帆听说“风雷拐”刘刚是堡中马总管的师弟,戒心早除。 这时见问,立即笑着说:“当然当然,在下从没认为诸位是坏人。”黄面妇人继续说: “所谓好人坏人,这与那个人的绰号很有关系,就拿小妇人来说吧,江湖上的一些无聊汉,硬给我取了个美号叫什么‘鬼刀母夜叉’……” 说着,特地走前一步,望着江玉帆摆了一个姿势,认真的说:“盟主,您凭良心说,小妇人长得就算不像一个比花解语,比玉生香的大美人,可也不能说,像他娘的母夜叉呀!” 话声甫落,大殿内再度掀起一阵豪放大笑,声震殿瓦,积尘飘落。 江玉机一看黄面妇人的身大腰粗相,再听了她的一番话,也几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。 但是,他却忍笑认真的说:“人都是父母生的,丑俊均不足论,贵在一颗仁慈热诚的心和一副急公好义的侠肠,你不是把那些人称为无聊汉吗? 你又何必与那些人计较犯?!“ “鬼刀母夜叉”一听,立即望着业已敛笑的几人,大声道:“你们只知道笑别人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听听咱们盟主说的这番话,真能令人荡气回肠,怒火全消,你们听过没有?” 光头和尚“悟空”深怕几人又因此争执起来,赶紧宣了声佛导说:“阿弥陀佛,时间宝贵,咱们得赶快想个前去‘湖滨山庄’的正当理由……” 话未说完,瘦小道人已望着江玉帆,微和躬身说:“属下”一尘“已想起一个正当藉口来了,只不知盟主是否同意?” 江玉帆本来是坚决不担任什么盟主龙头的,但被他们一口一个‘盟主’,而且人人如此称呼,听得多了,也就不觉刺耳了。 这时一听瘦小道人“一尘”“的话,不由关切的问:“道长有什么宝贵意见尽管提出来,大家也好有个商议。” 瘦小老道“一尘”恭声说:“属下认为,我们可用新帮成立,新帮主特率帮中重要首领前来拜会为理由…” 话未说完,其余人等纷纷赞声说:“对,就说特来向老庄主聆听教言!” “风雷拐”刘刚,立即凝重的说:“这样不太妥当吧!” 由于刘刚是‘镔拐震九洲’马云山的师弟,江玉帆在心理上对刘刚也较亲切,是以,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。 这时沉吟有顷,才天真的说:“可是…可是,我们并不是什么帮会呀!” “铜人判官”立即插言道:“这还不简单我们说是什么帮,就是什么帮,说是什么会,就是什么会。” 江玉帆一听,不由望着“风雷拐”刘刚,不解的问:“刘老英雄,你看这样可以吗?” 风雷拐毫不迟疑的正色说:“当然可以!” 光头和尚“悟空”,恭声说:“属下有个会名,提供盟主参考……。 江玉帆一听,立即自然的说:“大家有话尽管讲,不必过份拘礼。” “小牛山”一听,立即愉快的说:“盟主,我们干脆叫‘龙虎帮’好了!” “鬼刀母夜叉”立即沉声问:“谁是龙,谁是虎?” “小牛山”正色说:“盟主当然是龙,咱们当然是虎呀!” “鬼刀母夜叉”黄脸一沉,说:“换句话说,你们几人是公老虎,我们三人是母老虎了?” “小牛山”一晃秃头,反而煞有介事的说:“这有什么不对?你本来说是母老虎嘛!” “鬼刀母夜叉”一听,一切齿恨声道:“俺当了母老虎,就先剥了你的秃头虎!” 说话之间,飞身前扑,小蒲扇般的大手掌,“呼”的一声,猛向秃子青年的左颊掴去。 “凤雷拐”一见,立即没声大喝道:“住手!? “鬼刀母夜叉”闻声刹住身势,转首望着“风雷拐”刘刚,沉声说:“刘老头,你神气什么?”‘风雷’依然沉面怒声说:“薛金花,你当着盟主的面撒野,你眼睛里还有咱们盟主没有?” “鬼刀母夜叉”一听,脸上立现海意,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了。江玉帆趁机宽声说:“大家既已歃血结盟,就是志同道合。 的兄弟姊妹!”有意见提出来大家商议,如果一句话不顺心,便出口骂人,动手打人,不但伤了兄弟妹妹间的和气,也失掉了结盟的意义。”此话一顿,特又亲切自然的含笑问: “薛大嫂,你认为小弟说的可对?” “鬼刀母夜叉”立即满面羞惭的恭声说:“盟主说的对,属下知道错了,今后俺绝不再出口骂人,动手打人…” “小牛山”一见,还在那里得理不让人的自语说:“人分男女,老虎自然也有公母呀!” 江玉帆一听,立即沉声说:“王少侠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……”话刚开口,独臂虎已嚷着说:“这不成,大家得赶快定出个名份职位来,盟主不能称呼这个老英雄,称呼那个王少侠,喊母夜叉大嫂,叫老杂毛道长,这样到了‘湖滨山庄’,邓天愚岂不要笑掉了大门牙……” 话未说完,其余人等已纷纷附声说:“对对,盟主现在就应该直呼咱们的名字。” “黑煞神”却反对说:“不行,不是俺黑煞神数典忘祖,俺这些年闯荡江湖,早已不知俺叫啥了,如果盟主真的直呼俺的名字,俺还觉得刺耳呢!” “风雷拐”刘刚,立即面向江玉帆,恭声说:“盟主,咱们此番前去湖滨山庄在邓天愚的面前应该直呼职位才好。” “铜人判官”也接口说:“对,有了职掌不但呼唤起来方便,就是行走站立,也有个次序位置,不能说盟主前进。大家乱哄哄的跟在身后,不愿意走在后面的就挤在前头!” 光头和尚“悟空”和瘦小道人“一尘”,齐声说:“对,大家虽然是相敬相亲。生死与共的兄弟姊妹,但出应该有个长幼次序和高低职位,这样指挥起来也方便,办起事来也比较容易。” 江玉帆面带难色,不由苦笑一声道:“有关长幼顺序和高低职位,我看诸位就自己斟酌着办好了……” “铜人判官”一听,首先不以为然的说:“厉来各帮各派的重职干员,多以武功高绝者担任,并不以年事高低为选择依据,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说我的武功高,也不是争权夺利,诸位兄弟都是久历江湖的人,这一点当比俺丁二煞更清楚。” 把话说完,其余人等纷纷应是。竟无一人提出异议反对。 江玉帆在这十一人的武功高低上,早已有了一个概念,只是对那位一直不讲话的憨傻矮胖姑娘和哑巴的功夫不太清楚。 是以,游目看了几人一眼,关切的说:“除了诸位现在持有的兵器外,哪一位还有特殊艺技的独门功夫?”瘦小道人一尘,首先恭声说:“属下除本身武功外,尚通歧黄之术只是久不诊治,一但把脉开方,有时会糊涂,秃子青年“小牛山”立即插言说:“六成病的人给你一副药,准了给治死!” 如此一说,“一尘”道人的老脸顿时通红,其余人等也哈“哈笑了。 “风雷拐”刘刚,立即沉声说:“盟主问话时,其余的人;不要随便插嘴!”江玉帆一等“风雷拐”说完,立即望着矮胖憨傻姑娘,问:“这位大姐不知有何特异功夫?”憨傻姑娘见问,先呼了一声,撇了撇大嘴、说:“您问俺吗?俺是铁掌铜头飞毛腿,盟主如果不信,向头咱们就比一比。” “风雷拐”立即沉声说:“沈姑娘不得无礼,对盟主讲话要规规矩矩” 憨傻姑娘一听,先裂嘴笑了笑,才继续说:“俺姓沈,叫宝琴,江湖上的王八蛋见俺长得丑,给俺起了个绰号叫‘赛贵妃’。俺自己起了个美名叫‘铁掌女飞卫’,俺方才失了礼,现在向您说声对不起!” 其余几人一听,俱都笑了。 江玉帆笑着说:“小弟喜欢说话爽快的人,如果不是恶意的,小弟不会介意。” 哑巴青年一听,立刻比手划脚的哇哇叫了一阵。 江玉帆虽然不知哑巴的意思,但仍俊面含笑,目不转睛的着哑巴的动作。 “风雷拐”一等哑巴划完毕,立即代为解释说:“他的名字叫方守义,是一个飞贼,在‘偷’的功夫上,除了他师父外,已无人能与人比……” 话未说完,哑巴方守义已得意的竖了竖大拇指头,同时嘿嘿笑了两声。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整,不由迷惑的问:“怎么,他的耳朵不聋吗?” “独臂虎”一笑说:“他这个哑巴是半路里出家,是被人害的,不知道的人当面骂他,都被他害惨了。” 哑巴方守义,又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。 江玉帆又望了几人一眼,问:“诸位认为我们应该有些什么职位?” 风雷拐刘刚说:“我们共计十二人,一位盟主,两名护法,三名堂主,六名执事,不过,六名执事中,应该有三人兼任坛主。” 秃子青年小牛山,立即笑着说:“我们既无唆罗也没有大头目,还要三位坛主干什么?” “风雷拐”一瞪眼,道:“邓天愚怎知道我们没有一兵一卒?” 一提到邓天恩,大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殿外的天色。 只见红日西下,满天彩霞,已是酉时过半了。 “黑煞神”首先忧急的说:“盟主,时间不多了,就请批尽快分配职位吧!” 江玉帆一听,面现难色,不禁迟疑起来,因为职位分配的恰当与否。决定他们前去‘湖滨山庄’的能否成功与团结。 是以;挥了一个‘稍待’手势,同时凝重的说:“让小弟在心里先安排一下。” 说罢,紧蹙剑眉,低头沉吟,显然他要慎重的安排一下。“独臂虎”一见,立即爽快的说:“盟主,这点小事何必费那么大的心想?您说谁是堂主,谁就是堂主,您说谁是执事,谁就是执事,没谁计较在乎!” 江玉帆一听,立即正色问:“小弟说出来,大家绝对没有异议?” “黑煞神”抢先爽朗的说:“盟主,只要您一句话,大家绝对服从,哪个不听话,就是他奶奶的龟孙!” 话声甫落,殿外突然传来一声“噗哧”娇笑。 “风雷拐”等人同时一惊,齐声大喝道“什么人?” 大喝声中,定睛一看,殿内早已没有了江玉帆的影子。 于是,飞声飒然,人影闪动,纷纷纵出殿外,游目一看发现江玉帆立在东南角的破钟楼上,向着大殿脊上察看。 “风雷拐”等人一见,心知有异,也纷纷回头仰面向殿脊上看去,同时,朗声问:“盟主,发现什么了吗?” 站在破钟楼上俊面带煞的江玉帆,立即沉声说:“那位到龙脊上看看,龙胯上挂着一块白布,好像似刚刚放上去的。” 把话说完,飞身而下,直向殿前纵来。 “风雷拐”等人仰面再看,这才发现大殿龙脊左端的龙头上,果然有一方白布,正在随风飘动。 由于刚刚下过大雨,如果原先就有那块白布,绝对不会随风飘动的那么轻快。 是以,纷纷嚷着说:“是刚刚放上的!” “独臂虎”早已沉声说:“俺上去把它拿下来。”说话之间,身形已腾空而起,直向大殿飞檐上纵去。 到达飞檐上。足尖一点,飞身纵落在龙脊上,伸手将那块白布取下来。 只见“独臂虎”低头一看,立刻望着下面大声说:“是一块大姑娘用的绢帕,还香喷喷的呢!”现着,又仔细的看了一眼。继续说:“晤,上面弯七扭八,好像还写的有字。” 黑煞神“大声说:“快拿下来给盟主看嘛!你懂个啥?” “独臂虎”一听,拿着绢帕,飞身纵下殿来,急步走至江玉帆面前,双手一送,恭声说:“盟主,你看上面写的是字。 还是画。” 江玉帆将绢帕按过,人手便知是上等绢帕,果然有一丝似兰的高雅香味。 低头一看,星目一亮脱口急声说:“啊,是我表姐写的!” “风雷拐”等人一听,纷纷围过来争睹,只见雪白的绢帕上,写满了绢小草楷,由于墨色清淡,一望而知是用眉笔写成。 细看第一行的几个草楷是:“玉弟弟,你的难题表姐代你解决了,可按照我写的顺序,分配他们十一个人的职务……” “风雷拐”等人看罢,彼此惊异的互看一眼,继续往下看,是‘酒肉和尚、胡医道,丁疤、刘扬、缺胳膊、憨姑。 凶嫂、麻大姐、歪嘴、哑巴,秃脑壳,表姊陆贞娘留。”“风雷拐”等人看罢、不由愉快的齐声哈哈大笑道:“太妙了,太妙了,陆姑娘留的这个次序表,读起来不但悠扬有韵,而且令任何人没有怨言可说。” 江玉帆见“小牛山”被排在最后一位,心里甚感不安,不由望着裂嘴直笑的秃子青年,抱歉的问“王少侠……” 话刚开口,“小牛山”已愉快的笑着说:“盟主,现在不能再喊属下王少侠啦,应该喊我王坛主或王执事啦!”江玉帆依然歉声问:“我表姊把你排在最后,你有没有生气?” 小牛收愉快的一笑,说:“属下不但不生气,而且还非常满意呢,因为您是龙头,我是龙尾呀……” 话未说完,俱都快意的哈哈哈笑了。 “风雷拐”首先敛笑说:“左右护法和三位女执事都不需要另行命名,但三堂三坛必须各有各的名称…” 说此一顿,转首着江玉帆,恭谨的问:“盟主,您看命什么名好?” 江玉帆想了一想道:“我认为高雅有意义就好,切忌用什么龙,什么凤,那样子太俗气了” 众人一听,纷纷赞好。 光头和洞“悟空”一笑说:“贫僧承蒙陆姑娘看得起,赐给我一个名符其实的‘酒肉和尚’,我和尚为护法,有建议 三堂三坛名称的责任,我和尚扳依佛门,自然开口离不开神佛,而且,咱们大家的结义联盟,也是在神前举行的,所以我和尚建议盟主,将三堂命名为‘神武’‘神智’神勇话未说完,江玉帆已欣然道:“好,很好,我就命刘老英雄担任“神武堂”堂主之职,丁郭两位大侠分掌神智,神勇两堂!“ 话声甫落,立即掀起一片掌声和采声。 “风雷拐”“铜人判官”以及“独臂虎”三人,在热烈的掌声中。并肩站在江玉帆的面前,同时抱拳恭声:“卑职等谨遵论,竭忠尽职,如有违誓背信,神人共鉴,定遭天遣。” 三人说罢、竟大礼跪下去。 江玉帆一见,顿时慌了,急忙躬身相扶。 他本待说:“这不过是前去骗骗邓天愚的,三位何必认真呢?” 但是,当他看了“风雷拐”三人的肃容慎重态度,以及“悟空”“一尘”等人的立即合什稽首,垂手肃立的举措,他只得改口郑重的说:“只要大家同心一德,所谓众志成城,必能创出一番大事业,今后大家作事,不必过份拘泥礼数,三位快请起来!”说罢,将”风雷拐“三人扶起来。 瘦小道人“一尘”,立即肃容正色说:“贫道派为护法之一,也有为三堂三坛建议名称之责,三堂以‘神’字为首,贫道将以‘玄’字为上……” 江玉帆听至此处,深觉有理,立即点了点头。 “一尘”道人转身稽首,面向江玉帆,恭声说:“卑职建议盟主,将三坛命名为‘玄德’‘玄岳’玄冥!” 江玉帆立即肃容颔首道:“好了,我就任命”黑煞神“方守义,以及王少侠三人,依序分掌‘玄德’‘玄后’玄冥‘三坛,其余三位姐妹,均为执事。” “黑煞神”和“鬼刀母夜叉”六人依次序站好,由“黑煞神”代表恭声道:“哑巴不能讲话,秃子讲不好话,母夜叉三人又都是妇道人家,俺黑煞神;也只能讲两句话,属下们如果不听您的话,您爱怎么打就怎么打,爱怎么罚就怎么罚!” 说吧,突然又提高声音说:“跪下!”风雷拐五人则个个神情肃穆,俱都垂手而立。 江玉帆同样的肃手请六人起来。 这个简单的就职大典,就在漫天彩霞的照耀下,大雄宝殿的高阶广台上,既无三牲也无香烛的情形下,而隆重的举行了。 尤其,山门残破,两殿坍塌,满院子的荒草碎瓦,使这个就职大典。在严肃的气氛中。 尚蕴藏着凄凉。肃煞。 江玉帆一看“黑煞神”六人站立两边,立即叫“悟空” “一尘”两人,关切的问:“两位护法可将咱们团体的名字想好了?” “悟空”首先合什躬身说:“回禀盟主,咱们一十二位兄弟姊录俱是来四方,除盟主一人外,个个居无定所,卑职建议盟主,请将本会命名为‘四海游侠同盟会’!” “一尘”道人一听。立即稽首恭声说:“启禀盟主,卑职以为命名应该力求简明,讲来响亮,方能在极短期间内传诵江湖…” 江玉帆颇有同感的颔问:“右护法有何贵意见?” “一尘”道人恭声说:“以卑职愚见,可将四海游侠同盟会改称为游侠帮或四海门,是否可用,情盟主裁决!” 江玉帆剑眉一蹩,略向沉吟才一笑道:“左护法的名字太长,右护法的又太简扼了……” “一尘”道人一听,赶紧欠身说:“卑职自知未脱俗套。” 江玉帆继续笑着说:“小弟决定减头去尾,命名为‘游侠同盟’…… 话未说完,“悟空”“一尘”以及“凤雷拐”等人,已齐声欢呼道:“盟主明智,卑职等誓为‘游侠同盟’尽职效死!” 江玉帆愉快的一笑说:“好,现在咱们该走了。” 一直没讲话的麻面姑娘终玉清,突然插言问:“盟主,不把那位陆姑娘出来让咱们大家见一面吗?” 江玉机听不出终玉清的话意中含有妒的意味,是以,自然的一笑道:“噢,她早走了。” 终玉清继续说:“您怎的知道她走了?” 江玉帆笑着说:“因为她方才施展的是‘空谷回音’的功夫,她原来就不打算和咱们大家现在就见面,所以小弟也被她骗了。” 说此一顿,又正色笑着说:“不瞒诸位说,就是方才小弟追上她,小弟了不认识她!” 众人听得一愣,“鬼刀母夜叉”问:“盟主,陆姑娘不是您的表姐吗?” 江玉帆颔首一笑说:“不错,但小弟却从来没见过她,前几天我还去百丈峰,‘飞凤谷’找她,家人说,她已经前来太湖了。” 终玉清有些不信的说:“表姐弟十人九年会没有见过一次面?” 话声甫落,“风雷拐”已有些不耐烦的代江玉帆解释说:“盟主五岁就在一‘塞上姥姥’处学武功,回堡恐怕还是近一两年的事…… 江玉帆立即颔首解释说:“小弟上月中旬才回九官堡,住了没几天便东来了。” “风雷拐”刘刚,又望着终玉清,正色说:“是呀,盟主小时候就是见过陆姑娘,所谓女大十八变,这时候也不认识了呀!” 终玉清一听,顿时无话好说了。 “独臂虎”和“小牛山”几人自然看出传玉清已爱上了这位英俊飘逸的少年盟主了,如在午前,必然会讽刺她一番,现在大家都是一个同盟的兄弟姊妹,爱的又是大家的盟主,加之慑于她的‘青虹剑法’厉害,也就心照不宣,不便出口了。 左护法“悟空”和尚见终玉清没有再说什么,立即望着江玉帆,恭声道:“启禀盟主,现在红日西坠,酉时将尽,‘湖滨山庄’虽然就在山下,咱们赶到那儿,恐怕也要掌灯灯分了。”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说:“好,咱们现在就走。” 憨姑娘‘铁掌女飞卫’立即朗声说:“俺在前头为盟主开道!” 右护法“一尘”道人,立即叮嘱说:“不可惹事!” 憨姑‘铁掌女飞卫’抱拳朗声说:“俺尽量忍耐就是。” 说里转身,凌空而起,一式‘海燕三抄水’的绝顶轻功,仅在院中荒草上轻轻一点,直飞破门之外。 江玉帆看得一愣,他真有些不敢相信,以‘铁单女飞卫’沈宝琴那等矮胖身材,还有一身横练功夫,竟有这等惊人轻 功。实在令人难以相信。 同时,他也听出沈空琴的那句话意,遇事她尽量忍耐,换句话说,如果她认为不能忍耐了,照样动手打人。 心念间,已听“鬼刀母夜叉”自语似的说:“这位沈家老妹子,一有机会就露一手……” “神武堂”堂主“凤雷拐”刘刚,一听出“鬼刀母夜叉”的话意,一有机会,她也要表现一下她那一对九环鬼头刀上的功夫。 为了怕她在‘湖滨山庄’上制造表现的机会。立即沉声警告说:“从现在起,没有盟主的令论,任何人不准随意与人动手。” “鬼刀母夜叉”见“风雷拐”居然敢警告她,不由报得两眼一瞪,继而一想,她这个执事正归“神武堂”管辖。加之他年纪一大把,瞪了瞪眼也就算了。 于是,一行人众,簇拥着江玉帆,飞身纵出破山门,展开轻功,在向山外驰去。‘悟定’和尚担心‘铁掌女飞卫’惹事,立即向江玉帆,建议说:“盟主,我们还是和沈姑娘同时到达‘湖滨山庄’的好!” 江玉帆会意的颔首称好,举目前看,哪里还有沈宝琴的影子?于是,略提真气,身形如飞,沿着昔日进香山道,加速向山外驰去。 这时大雨过后不久,满山油绿,松针树枝上,仍残着湿湿雨水,在西天红霞的映照下,闪闪发光,宛如漫山的鲜红明珠。 江玉帆等人沿着昔日山道飞驰,虽然道上生满了藤萝荒草,但较之穿谷越岭仍方便多了。 惠山范围不大,南麓紧临太湖,众人出了南山口,已经是暮色苍茫了。 到达太湖北岸,已是掌灯时分,午间涌到的各路英豪,早已离开了,但在湖边的芦苇草叶间,仍可看到一些希望奇迹出现,一睹传说中的背剑男孩子的人。 江玉帆曾听外婆‘塞上姥姥’说过,武林前辈人物中,为争夺宝刃秘发而丧失生命者,不知几几,因而,着了那些人一眼,不禁感慨的摇了摇头。 沿翠堤向西,前进不足一里。前面树隙间已造出一片灿烂灯火。 蓦闻“风雷拐”刘刚,压低声音说:“盟主,那里就是邓天愚的‘湖滨山庄’了。” 江玉帆定睛一看,‘湖滨山庄’虽然被堤上的垂柳遮住了。春不见庄上的房舍,但根据那片烛天灯火,断定湖滨山庄必然占地极广。 尤其那座庄前直达岸上的长桥,居然也燃满了灯笼,远远看来。有如由庄内伸出来的一条火笼,长度至少百丈。 打量间,蓦闻后面的“黑煞神”,低声自语道:“他奶奶的,邓天愚这老小子,好像真他娘的在请客啊!” 江玉帆听得一愣,不由望着“悟空”和尚,不解的问: “怎么?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多臂瘟神今天晚上请客吗?” “悟空”和尚被问得面现难色,似乎不知如何作答,“风雷拐”刘刚赶紧抢先说:“王坛主虽然看到他们写请贴,但不知确切日期,午前发现有不少武林人物进入湖滨山庄的大桥,判断邓天愚可能今天晚间请客。” 江玉帆觉得这话也有道理,因而没再说什么。一转过一个湖湾,江玉帆等人的目光不由一亮, 只见前面不远处即是灯火通明的桥头。 桥头的右边,是一座红柱绿瓦的碑亭。亭内矗立一尊巨碑,在八角飞檐上高悬的纱灯照耀下,清楚的看见巨碑上的四人斗大的绿字——湖滨山庄。 一座高大采坊,横搭在桥头上,采坊的正中央,缀着一个高达尺的金漆大寿字。在辉煌的灯光照射下,金光闪闪,十分醒目。 跟在“风雷拐”身后急急前进的“鬼刀母夜叉”一见,立即沉声说:“邓天愚老小子大概是娶孙子媳妇吧?独臂虎立即笑着说:“邓天愚连儿子都没有,哪来的孙子?采坊上的那个大金字大概念寿字,八成是这老小子又长尾巴了。 “鬼刀母夜叉”哼了一声,不服气的说:“胡说八道,俺虽没吃过猪肉,难道没有见过猪走路?喜字寿字俺还分不清楚吗?哼?”如此一说,“独臂虎”也没信心了,不由为惑地说:“难道邓天愚老小子,真的办喜事?” 江玉帆一听,不由哑然笑了,他真担心稍时进人‘湖滨山庄’,这些人是否真的听统御。 心念间已到桥头,只见每隔丈余的桥桩上,还架有一盏纱灯,每盏纱灯上都用红漆写着‘湖滨山庄’。 百丈长桥,悬灯两百多盏,直达百丈外灯火辉煌的小岛上、照得桥下的湖水,波光鳅翩。星光点点。 桥上一片冷清,既无座汉把守,也没有贺客行走,但灯火辉煌的‘湖滨山庄’前,却传来喧嚣的人声和断续马嘶。 ‘湖滨山庄’建在小岛的顶端,范围约两三百亩,岛上树木茂盛,在中央富丽的大宅院的左右林木间,也建有不少房舍和独院。 蓝天鹏一听,不自觉的脱口阻止说:“表姐,兰姐姐……” 话未说完,萧琼华已淡雅的一笑说:“以前虽然有些嫌隙,‘现在保你已没问题,不过贤妹去时,应以向她们报告鹏弟弟的行踪消息为由,保险待你为上宾!”如此一说,老经世故的韩二和严七,自然听出萧琼华的话意,同时,两人也明白了,将来冷香谷的少夫人,绝不止萧琼华和兰香姬两人;兰香姬却会意的说:“姐姐是要小妹在龙凤会的总坛等您鹏第一回来?” 萧琼华立即颔首说:“不错,我想你一定会受欢迎的!” 严七也在旁愉快的说:“就这么决定了,说不定届时老朽也去找份工作做!” 众人哈哈一笑,蓝天鹏和萧琼华,同时飞身上马,就在彼此互道“珍重”声中,沿着山径,直向正西驰去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离开六盘山东麓,直奔官道,径向正西。 两人沿道前进,俱都默默无言,对道上来往的行旅客商,也视若无睹。 蓝天鹏的不讲话,是因为乍然离开了如花似玉的兰香姬,心里头总有些怅然若失,虽然还有一位貌若天仙的表姐在身旁,似乎没有两人都在眼前来得好。 冰雪聪明的萧琼华不讲话,则是看透了蓝天鹏的心事,觉得这时候不说话,不如不说的好,是以了默默的和蓝天鹏并骑轻驰。 半个时辰过去了,前面突然驰来一匹快马,就在两人的身侧飞驰过去了。 蓝天鹏一定神,才发现那人是个身穿黄衣的西域人士,是以,本能的向后看了一眼。 就在他转首之际,突然发现身边的表姐萧琼华,柳眉微皱,明目前视,似乎有着满腹心事。 心中一惊,这才惊觉冷淡了表姐,两人好久没有谈话了。 蓝天鹏经过几番和女孩子的交往,已经摸清了一些女孩子的心理,这时他断定萧琼华的娇靥罩霜完全是为了冷落了她。 但是,由于他的智慧高,他故意关切的问:“表姐,你是否也许想到老君庙后,如何对付‘五毒姥姥’的事?” 岂知,机智仍高他一筹的萧琼华,却冷冷的说:“不是,我乍然离开兰妹妹,心里一直甩不掉她的影子,好像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!” 蓝天鹏一听,知道萧琼华已看透了他的心事,俊面顿时通红,但他却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的说:“刚刚离开时,小弟也是一样,但一想到如何进人‘五毒姥姥’的庄院,如何手刃汴氏二贼时,我一切都不去想了。” 一谈到“对氏二贼”,不但蓝天鹏的俊面不红了,就是萧琼华也信以为真了,是以,她恨恨的说:“不管‘五毒姥姥’的庄院里如何毒,我虽粉身碎骨,化作一滩血水,我也要手刃汴氏二贼!” 如此一说,两人的心情都同时沉重起来,而且,沿途不但和丐帮的弟子经常保持联络,同时也格外注意可疑的人物。 经过和丐帮弟子联络的结果,凡是“侠丐”交待的人,一律是转告蓝天鹏,来时要尽量保持隐密,不可明目张胆的前进。 但是,蓝天鹏和萧琼华,却以为“侠丐”担心蓝天鹏的武功不敌,才命他特别隐密行迹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,虽然没有特别隐密行迹,但也做到绝对避免与人冲突,或插手多管事情了。 为了早日到达,两人沿着青海与甘肃的交界地带贯穿而过。 再人甘肃地境时,已到了祁连山主峰以北的祁台山麓了。 但是,再和丐帮的弟子联络时,又警告他不但要住店小心。 还要注意饮食,因为“五毒姥姥”接到蓝天鹏西上的消息,可能对所有和蓝天鹏衣着相似的武林少年人物,暗中下毒。 不过,“五毒姥姥”是由汴氏二贼口中得知蓝天鹏的衣着像貌的,但是,汴氏二贼,却没想到蓝天鹏又换上了“银衫剑客”的银衫和银剑。 其中,最令“五毒姥姥”和汴氏二贼竟想不到的便是蓝天鹏的身畔还有一个萧琼华,而且在汴氏二贼的想像中,萧琼华也许冰死雪中了。 当然,“侠丐”马五离开的早,他自然也知道蓝天鹏已换了衣着,而且,还带了一个萧琼华。 蓝天鹏和萧天华听了丐帮弟子的转告,更加提高了警觉,是以,每次打尖用膳,都要用碎银试一试莱饭,以防有毒。 但是,几天过,都安然无事,显然“五毒姥姥”的人还没有发现或辨认出他和萧琼华。 这天中午,两人乘船流过了临河渡口,随着成群的商旅,拉马向岸上走去。 就在这时,一声烈马怒嘶,径由岸上的镇街上传来。 蓝天鹏本能的举目一看,目光一闪,顿时一呆。 萧琼华本来并未注意,但由于蓝天鹏的目光外泄,而且神。 情一呆,立即敏感的抬头向镇口看去。 只见一匹高在“乌云盖雪”健马上,赫赫坐着一个一身黑绸劲衣,紧紧裹着玲找娇躯的青年女子。 黑衣年青女子,背插双刀,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,远远看来,脸型标致,皮肤细腻,一看便知是个美丽女子。 由于对方的黑马奇快,萧琼华仅仅打量了一眼,黑衣女子便冲到了近前。 这时,萧琼华才看清黑衣女子,不但长得狐媚艳丽,而且,丰满的娇躯和她那份特有的气质充满了对男性的诱惑力。 萧琼华心中一怔,本能的觑目去看蓝天鹏。 还好,蓝天鹏拉马前进,正转首望向别处,看也不看一眼飞马驰至的黑衣女子。 但是,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,一见蓝天鹏,却目光一亮,神情又惊又喜,本能的勒了一下飞驰的马势,樱唇动,欲言又止。 接着看了一眼萧琼华,又猛的领缰一催马腹,继续向渡船河边驰去。 这种种情形,自然被萧琼华看了个清清楚楚,芳心自然暗暗生气,方才背刀的狐媚女子,分明与蓝天鹏相认,但见同她在一起,才打消了招呼的念头。 当然,她也断定蓝天鹏一定认识那个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,只是碍着她的面,不敢和对方招呼,所以才故意偏过头去。 有心向他责问。又觉得他既然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子有所忌,最好装不知,一旦揭开了他的秘密,反而公开了这个问题,万一他恼羞成怒,索性去和那个黑衣背刀女子叙旧,岂不反害了自己。 但是,细一想来,越想越不是滋味,原先本是她一个少夫人,冷香谷大小上下,哪个不听她使唤吩咐? 如今,仅仅半年分离,便恋上了兰香姬、皇甫慧和欧阳紫,虽然还没有公然介人他们之间,根据情理判断那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 现在,如果再要他惹上这个妖丽动人的狐媚女子,将来那里还会有她萧琼华的好日子过? 心中越想越气,越想越委屈,几乎想一横心肠,飞身上马,绝崖而去,永远不再理他。 继而一想,又觉不妥,我现在已是他唯一亲人了,我若骤然离开他,他一定很难过,万一因情绪有变,而出了差池,又怎对 得起已死去的舅父舅母呢!再说,现在亲仇未报,二贼未戮,怎能因私情而误大事,那又和一般世俗女子有何区分,将来传到皇甫慧等人的耳里,岂不徒令她们讥笑。 但是,如果就这样的任由他去随便结交美丽少女,到处风流多情,将来“冷香山庄”后宅的几座高楼丽阁上,必然挤满也冷香谷的少夫人。 萧琼华思前想后,觉得骤然离去,虽然不必认真抛开他,但是,至少也该作个样子,吓他一吓,要他知所警惕! 但是,正待依计行事,却听蓝天鹏压低声音说:“表姐,你可知道方才飞马过去的那个黑衣女子是谁?” 萧琼华心中正待准备借题发挥,立即娇哼一声,沉声说:“我怎知道她是谁?” 蓝天鹏并未注意萧琼华的态度和声音,继续压低声音说:“她就是‘铁臂头陀’的女弟子,汴氏二贼的师妹,人称‘黑玫瑰’的呀!” 萧琼华发现与她的想法完全走了样,不由芳心一阵惭愧,同时,也大感意外的脱口一声轻“啊”! 同时,也因内心的想象,而不自觉的说:“我看她好像认识你嘛?”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:“是的,小弟在高家楼曾和她照过面!”萧琼华一听,不由焦急的说:“这一下我们的行踪不是被她发现了吗,万……” 话未说完,已上岸到了镇口前。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表姐,我们先驰出镇去,她一定会追回来!”萧琼华一听,心里又升起一股醋劲,不由沉声问:“你怎的 知道她一定会追来?”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:“你没看见她,渡船都开了,她仍然立在河边!” 萧琼华心中一惊,急忙回头,果然,“黑玫瑰”仍立在河边上,而且,立在马侧,两臂扶着鞍垫,似乎在写什么! 于是,心中一动,立即悄声说:“她正在写什么,可能是要通知潜伏在的眼线,转报给‘五毒姥姥’……” 说此一顿,突然拉马止步,坚定的问:“表弟,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将她除掉?” 蓝天鹏立即正色阻止说:“不可,那样反而误事,我想,我们还是自己提高警觉,还是立即改道,反正距老君庙已不太远了!”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说:“如果要让她将消息传出去,对我们非常不利!”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万一在这里动上了手,愈加引人注意,这几个月她的武功有没有进步小弟不知,但她那两囊歹毒暗器,却不得不注意…” 话未说完,萧琼华已娇哼一声,说:“我还给她有打暗器!”蓝天鹏略微迟疑的说: “我们还是走吧,河边的人太多,万一伤了无辜,总不太好。” 说着,当先认镫上马。 萧琼华无奈,只得随同上马,但仍忍不住,沉声问:“就这样任由她将消息传到‘五毒姥姥’的耳朵里去吗?” 蓝天鹏一面策马前进,一面解释说:“地此距老君庙最多半日行程,我们应当尽快找到马五叔再行商议!”说着,回头看了一眼渡口,继续说:“黑玫瑰发出消息后,可能会跟踪而来。” 萧琼华立即追问了句:“若是她不跟来呢?”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说:“那就算她命大!” 说话之间,已穿过了镇街,两人一抖丝缓,放马直奔正西。前进不足一里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烈马蹄奔声! 蓝天鹏心中一动,回头一看,只见一匹黑色健马,载着一个娇小人影,如飞驰来,一看便知道是“黑玫瑰”。是以,冷冷一笑说:“表姐看谁来了?” 萧琼华回头一看,不由娇哼一声,沉声说:“这真是自己找死?” “黑玫瑰”的乌云盖雪果然奇快,就在蓝天鹏两人回头察看的刹那间,她已纵马如飞的冲了过来。 蓝天鹏对“黑玫瑰”的动作,感到非常奇怪,一般人跟踪盯梢,大都远远跟随着,像这种跟踪方法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的方式。 就在蓝天鹏迷惑间,“黑玫瑰”已飞马驰至,黑马一声怒嘶,就在蓝天鹏马侧,风驰电掣般的驰了过去。 也就在“黑玫瑰”而过的一刹那,只见她突然一回头,望着蓝天鹏,低声说:“小兄弟接着!”着字出口,玉腕已扬,纤指一弹,一点白影,直向蓝天鹏射来! 蓝天鹏无暇多想,右腕一绕,立即将那白影接住。 萧琼华一听那声“小兄弟”,心中不由有气,本待阻止蓝天鹏小心有毒,但是,蓝天鹏已伸手接住了。 只见蓝天鹏;匆匆将白团展开,竟是一张纸条。 而且,他仅仅看了一眼,立即递了过来,同时,急声说:“表姐快看,不知她在搞什么鬼!” 萧琼华略微拨马,伸手将纸条接过来,低头一看,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的着:“小兄弟: 前途危险,姐姐在前面松林等你。” 萧琼华看罢,不由娇哼一声,忿忿的说:“真是不知害臊!” 说罢,又忿忿的望着蓝天鹏,沉声问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:“这不正是除去她的好机会吗?” 于是,两人抬头再看,前面六七里外,果然横亘一座松林,而“黑玫瑰”的座骑,已被它自己铁蹄扬起的滚滚灰尘掩没了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,并不放马追去,依然以原来的速度前进。 萧琼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,娇哼一声说:“方才她扶在马鞍上写东西,我以为她是通知‘五毒姥姥’的人,原来是写这个。”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不管她方才是写什么,稍时我们一定要提防她有诡谋。” 萧琼华不由直觉的喷声说:“看她这么亲切的称呼,还会有什么诡谋?” 蓝天鹏却正色说:“她既然是汴氏二贼的师妹,自然为了她的两个师兄退敌,再说,我在辰溪城用掌劈断了她师父‘铁臂头陀’的右臂,她不可能不知。” 萧琼华一想,越发觉得不可大意,因而正色说:“这妖姬恐。怕是用‘苦肉计’,我们可得格外小心!”蓝天鹏冷冷一笑,毅然沉声说:“稍时姐姐在旁押阵,看小弟对付她!” 说话之间,距离松林已经不远。而“黑玫瑰”却停马在距道路七八丈外的林外,正向他们两人望来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,知道“黑玫瑰”是在等他们,是以,两人一拨马头,径向“黑玫瑰” 停马处驰去。 “黑玫瑰”一见蓝天鹏两人拨马,也引马驰进林内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,看看驰近松林,俱都暗凝功力,以防万一,同时,也将马速减低了少许。 两人一进松林,即见早已下马的“黑玫瑰”,轻倚马鞍,就立在五六丈外。蓝天鹏和萧琼华,飞身下马,顺手将丝终丢在鞍头上。径向“黑玫瑰”身前走去。“黑玫瑰”也直身,依然懒懒的倚着马身,望着蓝天鹏,一挑眉梢,狐媚的一笑,慢条斯理的问:“小兄弟,别来无恙?” 蓝天鹏一看“黑玫瑰”那付随便相,心里就有气,因而沉声说:“哪个和你称兄道弟,你将在下引来此地,究竟有何目的……”话未说完,黑玫瑰已格格一笑,刁钻的说:“我引来的并不止你一个人吧?别忘了还有你的未婚妻!” 说着,顺手指了指娇靥凝霜的蓝天鹏。 萧琼华娇哼一声,嗔声说:“你有什么话快些说,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和你在此胡扯!” “黑玫瑰”晒然一笑,说:“萧姑娘,我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。 既无怨,又无仇,你哪里来的这股子怨气?好象我要夺跑你的未婚夫似的…… 萧琼华虽觉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,但她已经动了杀机,不由怒声说:“黑玫瑰,你秽名四播罪恶太多,今天本姑娘绝不会将你放过,现在不必多说,快撤出你背后的双刀来!” “黑玫瑰”神色自若,似乎有恃无恐,淡然一笑说:“萧姑娘,你别生气,既然都知道我是一个秽名四播的女人,更不会将蓝天鹏由你手里夺去,而且,我也比蓝少谷主大了七八岁年纪。” 萧琼华没想到“黑玫瑰”竟毫不讳的直说出来,不由气得娇靥通红,又羞又急,因而,未待对方话完,已嗔目怒声问:“你撤不撤兵刃?” “黑玫瑰”淡淡的摇摇头说:“我的本事没你的大,斗不过你,你若是觉得非杀我不可,你杀好了。” 萧琼华一听,竟然娇哼一声,冷冷一笑说:“你道我不敢?” 敢字出口,急翻玉腕,跄踉一声龙吟,青华电闪,长剑已撤出鞘外。 “黑玫瑰”一见,依然毫无惧色的问:“你要杀我,当然可以,但也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。” 萧琼华和蓝天鹏见“黑玫瑰”一直神色自若,十分镇定,虽然见萧琼华撤出剑来,依然不慌不惧,似乎有恃无恐。 因而,齐声说:“因为‘铁臂头陀’是你的师父,汴氏二贼是你的师兄,你在此地出现,必然也投靠了‘五毒姥姥’……‘” 话未说完,“黑玫瑰”突然“格格”笑了。 蓝天鹏一见,不由怒声问:“你笑什么?” 黑玫瑰依然笑着说:“我笑你们两人,都是冰雪聪明,智慧极高的人,这时都在这里进了牛角尖!”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,不由同时迷惑的问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 “黑玫瑰”耸耸肩,摊摊手,依然风趣的说:“本来嘛,如果一个秽名四播,人人视为蛇蝎的女人,敢在你黑道女煞星‘倩女罗刹’萧姑娘的面前卖弄玄虚,还要讽言冷语,这不是自己找死吗?” 萧琼华立即冷冷一笑说:“你自己知道最好!““黑玫瑰”继续说:“再说,明明知道汴氏兄弟两人是蓝少谷主的杀父毁家仇人,身为他们师妹的我,而偏偏要来找蓝少谷主拉关系,这也可称之为在饿虎之前把虎须了!”蓝天鹏却不解沉声问:“你既然知道是死路一条,又何必故意前来送死?” “黑玫瑰”突然一沉娇躯,冷冷一笑,说:“因为你两位的生命,握在我的手里,当然我有恃无恐!” 萧琼华却突然一剔柳眉,怒声说:“本姑娘现在杀了你,看你以何自恃!” 说话之间,飞步向前。蓝天鹏一见,立即脱口阻止说:“表姐住手!” 萧琼华并不是个没有心思的女子,她之所以如此,只是要,尽快揭开“黑玫瑰”自恃前来的谜! 这时听蓝天鹏一喝阻,立即刹住了身势,她手中的青冥剑尖,距离“黑玫瑰”的咽喉,最多也不过一尺但是,“黑玫瑰”依然神色自若,樱唇绽笑,毫无一丝惧意,似乎早已断定萧琼华不会杀她似的! 这时一见蓝天鹏为她解围,立即望着蓝天鹏,掀眉挑逗的狐媚一笑,近乎有些轻挑的说:“小兄弟,谢谢你啦……” 萧琼华一见,不由气得恨声说:“你不真认为我不敢杀你!” 说着,不自觉的将剑举起来! “黑玫瑰”却淡一笑说:“少夫人,除非你不想重振冷香谷山庄在武林中的清高声誉,你的剑不妨斩下来,我能在蓝少谷主的面前,死在他夫人的剑下,就是永坠丰都再不轮回,我‘黑玫瑰’也是心甘情愿的……” 萧琼华一听“重振冷香山庄的清高声誉”,心中一冷静,早已没有了一丝怒意,但她仍忍不住恨声说:“杀了你还怕污我的青冥剑!”说罢,退后数步,翻腕收了宝剑。 蓝天鹏趁机追问说:“姑娘将在下引来此地,究竟为了何事,希望尽快说出来……” 岂知,“黑玫瑰”却答非所问的说:“我姓邬,叫仙珠……” 蓝天鹏趁机打断“黑玫瑰”的话,微一欠身说:“邬姑娘,在下时间宝贵……” “黑玫瑰”突然一整脸色说:“好吧,我这里有一封信,你拿去一看便知道了。” 说着,顺手在前鞍囊里抽出一个封好的信来,轻巧的一抛。 直飘蓝天鹏的面前。 蓝天鹏接过一看,脱口一声轻“啊”,面色不由一变,同时急声说:“是马五叔的!” 萧琼华以为“侠丐”被制,芳心一惊,身纵至蓝天鹏身侧,探首一看,只见信封上潦草的写着:“烦面交蓝世侄天鹏亲启,马世叔字。” 蓝天鹏一等萧琼华看罢,立即拿信就要折开…… 就在他将撕未撕一刹那,鳌闻“黑玫瑰”揭示说:“喂,小兄弟,先看看后面的封号,是否动过了!” 如此一说,蓝天鹏果然翻过信来察看后面,只见后面连缝处,写着“马五寄于老君庙” 等字样,合缝完好。 蓝天鹏看罢,顺利撕开封口,将里面的信笺取出来。 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:“天鹏贤侄,遇邬姑娘可随之来,不必见疑,唯需食分桌,睡分房,诸事不可违乎礼,切记,切记,世叔马五字。” 蓝天鹏一等萧琼华也抬起头来,才望着“黑玫瑰”拱手说:“方才在下与愚表姐,十分失礼还望邬姑娘勿怪!”“黑玫瑰”随便的一笑,毫不在意的说:“算啦!这也不怨你们,如果我不卖关子,早拿出马前辈的信来,我们这时恐怕早过祁北镇了。” 蓝天鹏谦和的笑一笑,将手中的信,故意展示了一下,谦逊的问:“这封信,邬姑娘是否还要过目?“ “黑玫瑰”爽快的挥一挥手,笑着说:“算啦,还是不看的好,如果我真的要看,恐怕你又迟疑了……” 蓝天鹏一听,暗呼厉害,俊面不自觉的红了。 萧琼华当然没有说什么,但她对“黑玫瑰”的定力和机智,却也暗暗佩服。 “黑玫瑰”继续风趣的说:“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,我心里有自知之名,要想叫人家说好话,只有等待来世重新投胎了!萧琼华为了表示一点方才的歉意,因而也和声说:“那也未必,我们有句劝人向善的佛诫语,‘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’,只要一个人改恶向善,不但令人忘了他以前的恶,而且还对他肃然起敬呢……黑玫瑰凄然一笑说:“如果人人都有容人的美德,我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学好了! 萧琼华却正色说:“现在改也不迟呀!” “黑玫瑰”突然又明朗的一笑说:“现在我们不谈这些,还是先谈正经事吧!”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也好,敢问邬姑娘现在投靠何处?” “黑玫瑰”毫不迟疑的正色说:“汴人雄两人投靠了‘五毒姥姥’,我当然也在她那里了!” 说此一顿,立即又改口说:“不过,姓汴的两人是前来投靠的,而我却是奉命前来捉他们的呀!” 萧琼华柳眉一餐说:“你是说,你是来捉汴氏二贼的?” “黑玫瑰”立即正色说:“这有什么不可?他们未得师父允许,又拜他人为师,而他们前去找冷云谷找蓝老英雄报仇,事先也未报告师父……”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:“这么说,令师‘铁臂头陀’没有来了?” “黑玫瑰”见问,立即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:“一只铁臂被你的金掌震断了,他还敢在江湖上跑吗?” 蓝天鹏立即面带愧色的说:“非常抱歉,在下实在不知今师对汴氏二贼前去冷香谷的事根本不知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黑玫瑰”一挥手说:“你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感到不安,他身为佛门子弟,作的孽也够多的了。” 萧琼华立即将话拉回正题问:“令师没来,你一个人以捉住汴氏二贼两人吗?” “黑玫瑰”耸耸肩:“这要是在中原,可说是有如探囊取物,不费吹灰之力……哼,现在他们两人自知‘铁臂头陀’不会放过他们,两人对我已提高了警惕!”蓝天鹏心地淳厚,不自觉的关切的问:“既然二贼已经见疑,你看他们会不会向你下手?” “黑玫瑰”向着蓝天鹏狐媚的一笑,感激的说:“谢谢你的关心,小兄弟,现在他们一心要对付你和萧姑娘,已无暇来防我了。” 萧琼华看了“黑玫瑰”的媚态,心中虽然有气,但她为了顾全大局,只得忍下这口气,而且仍强自谦作的问:“这么说,‘五毒姥姥’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前来了?” “黑玫瑰”轻哼一声,说:“何止知道你们前来,还知道了你们的衣着…。” 说此一顿,突然又似想起什么问题一般急声问:“噫?不是说,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有‘玉虚’老道的小堂妹兰香姬吗?” 蓝天鹏和萧琼华,同时一惊,不由齐声惊异的问:“奇怪,这消息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 “黑玫瑰”得意的一笑说:“怎么样?使你们大感以外? 告诉你,他们昨天傍晚才知道这个消息。”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:“他们怎样知道的?” “黑玫瑰”淡淡一笑说:“‘五毒姥姥’被逐出海南岛后,对琼江钓叟恨之入骨,发誓终有一天要打回去,活剥那个老魔头的皮,但是,她也知道自己势单力物孤,所以便向‘玉虚’下功夫,决心协助他称震中原,领袖武林,然后要‘玉虚’协助她打回海南岛,收复五指山,杀了她的劲敌‘琼江钓叟’。” 话未说完,蓝天鹏似有所悟的说:“这么说,‘玉虚上人’处,派的有‘五毒姥姥’的弟子了?” “黑玫瑰”立即点点头说:“不错,而且派有四十个之多,昨天晚上他们星夜赶回,才知道‘玉虚’老道的美梦,被你和萧姑娘给戮醒了!”萧琼华关切的问:“五毒姥姥怎么说?”“黑玫瑰”正色说:“五毒姥姥当然很失望,因为玉虚的失败,也正等于她悲惨的命运的判决——势必老死去老君庙了!” 蓝天鹏一听,不由忿忿的说:“这么说,‘五毒姥姥’十分恨我了?” “黑玫瑰”点点头说:“最初,毒老婆子也只不过暗自懊恼而已,后来,汴人雄两人伏地大哭,说少谷主是他们两人的血仇大敌,他们断定你和萧姑娘还有兰香姬,一定会来老君庙找他们兄弟两人,在那种情形下一定会向‘五毒姥姥’要人。” 萧琼华一听,不由冷冷一笑说:“何止向她要人,连‘五毒姥姥’也要斩了为武林除去一大祸害了。” “黑玫瑰”继续说:“当时‘五毒姥姥’一听,顿时大怒,发誓要将你们三人毒死在老君庙。” 蓝天鹏也忿忿的说:“本来我只是前来除汴氏二贼,既然‘五毒姥姥’自己要涉于此事,在下就不妨趁机为民除害了。” “黑玫瑰”继续说:“经过回来的几个徒弟执行后,‘五毒姥姥’当然也知道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厉害,是以他们就决议智取!” 首先派出大批的人,先至沿途侦察,看看少谷主和萧姑娘是否已来了甘西,其次是对庄上的人重新编组。 经过大家的决议,第一组是年青的女弟子,来守周近百里以内的河川港口,每人发给十数朵极为歹毒的鲜花,这种花香艳至极,一旦发现了少谷主,立即迎上前去要求你买花,并要你们闻一间花香,这种花香,含有剧毒,只要你一闻,不出片刻,便失去知觉,死在马下。“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至此处,也不由暗吃一惊,不由齐声说:“若是我们不买呢?” “黑玫瑰”爽朗一笑说:“那她们就大方的送给你们每人一朵,自动的给你们插在鞍头上了。” 蓝天鹏想了想,觉得这一招的确厉害,因而不自觉的问:“插在鞍头上,也会令人昏眩吗?” “黑玫瑰”正色说:“当然,你们放马飞驰,香气迎风散飞,不出半个时辰,你便会栽下马来。”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:“他们还有什么诡谋?” “黑玫瑰”说:“其次是派人跟踪,前去客栈中的饭菜中下毒…”蓝天鹏插口说:“这一点,我们早已注意了,还有呢?” “黑玫瑰”继续说:“如果下毒之人没有得手,就在你们的马鞍上,放上一两个剧毒蝎子和红蜘蛛!” 萧琼华不由迷惑的问:“什么红蜘蛛?” “黑玫瑰”郑重的解释说:“红蜘蛛是‘五毒姥姥’耐心饲养的所有毒蜘蛛中最毒的一种,只要它的毒丝撒在你身上露肉的部位,立时经肿,半个时辰便溃烂流水…”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:“难道放蜘蛛的人就不怕?” “黑玫瑰”正色说:“当然怕,不过他们的身上都涂了防护花膏,而且在未施放红蜘蛛时,都是把它们放在一个小罐里,等到用时才放出来!”蓝天鹏一听,不由焦急的间:“不知对马匹有何影响?” “黑玫瑰”正色说:“当然也会溃烂而死啊!”蓝天鹏一听,不由感激的说:“多亏邬姑娘前来示警。” 话未说完,“黑玫瑰”已笑声阻止说:“你先别谢,我还没有说完呢?” 蓝天鹏和萧琼华,同时一惊,不由齐声问:“还有哇?”,“黑玫瑰”轻哼一声,得意的说:“多的是,若不是我也请求 一件急事溜出来,我看,最多,今天傍晚,你们二位恐怕就要着了他们的道儿!”蓝天鹏心中一惊,不由急声问:“这么说,他们已知道我们前来此地了?” “黑玫瑰”摇摇头说:“最初他们一直没有想到,直到昨晚‘五毒姥姥’的徒弟回来,他们才知道你和萧姑娘的衣着…”萧琼华却迷惑的自语说:“‘五毒姥姥’的徒弟,怎的会知道。 我们要来老君庙?” “黑玫瑰”立即解释说:“‘五毒姥姥’的徒弟们并不知道你们前来,而是汴人雄两人心里有数断定你们会来找他们报仇!”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,不由急声问:“这么说,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是否已经前来了?“ “黑玫瑰”略微想了想,说:“昨天晚上和我一块出来的约有二十几人,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你们,我就不知道了,因为,我先去找了‘侠丐’马前辈,由他老人家写了封信,我才出来,不然,我怕一旦遇到你们,任我说破了嘴你们也不相信,岂不白费了我一番苦心。” 蓝天鹏被说的俊面一红,只得讪讪的说:“只要邬姑娘正正当当的和我们谈,我们一定会相信的。” “黑玫瑰”狐媚一笑,娇哼一声,斜视着蓝天鹏,嗔声说:“不这样引你们来此怎么成,万一河边上有‘五毒姥姥’的眼线看在眼里,那该怎么办,这样再追来岂不安全?” 萧琼华最怕“黑玫瑰”向蓝天鹏施媚眼,是以,赶紧岔开话题问:“马前辈现在什么地方?” “黑玫瑰”立即似有所悟的说:“噢,我忘了告诉你们了,‘侠丐’马前辈已离开了老君庙现在就在前面山区中的一家樵户家里居住。” 蓝天鹏一听,不由迷惑的说:“奇怪,他为什么离开了老君庙?” 黑玫瑰立即解释说:“是我昨晚警告他的,因为五毒姥姥已经对他起了怀疑,因为当初琼江钓叟将她赶出五指山时,马前辈也正在海南!” 蓝天鹏这时突然发觉“黑玫瑰”的话中漏洞,因而迷惑的说:“奇怪,今晨我尚和丐帮的弟子联络过,他们并未说马五叔离开了老君庙。” ------------- 纵横物流 扫校 第十五章五毒姥姥 “黑玫瑰”格格一笑说:“我的傻兄弟,我昨晚警告过马前辈后,他老人家才决定的,我连夜飞马疾驰,直到这时才遇到你们,他们丐帮的弟子就是飞毛腿,也不会一大早,就会将消息传到临河那边呀!” 蓝天鹏想了想,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,立即颔首说:“好吧,我们先去见马五叔吧!黑玫瑰得意的一笑,一面认蹬上马,一面狐媚的笑着说:”对了,我的小兄弟,别疑神疑鬼的,跟着姐姐去,保险你安全无事,见到你的马五叔。” 蓝天鹏看了萧琼华一眼,双双上马,跟着“黑玫瑰”驰出松林来,他在马上想,假设“黑玫瑰”是设的陷饼,这个出计谋的人不但有绝伦的机智,就是“黑玫瑰”的胆识和定力,也堪称武林第一。 心念间,已骑出树林,举目一看,一座绵延山区,就横在十数里外了,是福是祸,是真是假,是多一两个时辰之后,就可揭晓了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默默的跟在“黑玫瑰”之后,任由她放马飞驰,绝不超前,虽然明是让她在前引导的,实则有意以防万一。 横亘前面的山区,看来并不十分远,但也足足跑了半个时辰才至山麓。 这时红日已落西山,山麓暮色已极浓重,进人山区后,必然一片漆黑,这不能不令蓝天鹏和萧琼华提高了警惕。 假设,方才在松林的谈话,是“黑玫瑰”有意拖延时间,算好了到达山区后恰好天黑的话,稍时进人山区,就不能让“黑玫瑰”远离。 继而一想,又觉不妥,除非“五毒姥姥”早已认出他和萧琼华的真正来历,而且,算定了他们会在中午过后不久渡河,否则,便不会这么巧合。 心念间,前面已是山口,“黑玫瑰”一面游目察看,一面减低马速,似乎在找寻什么似的。 蓝天鹏和萧琼华对了一个眼色,并没有言语,只是暗自警惕。 “黑玫瑰”看一阵,不由停下马来迷惑的说:“奇怪,就是这座山口嘛,怎的没见马前辈派人来接?” 蓝天鹏一听,不得不接口说:“邬姑娘是说,你和我马五叔分手后,曾经约妥在此会面?” “黑玫瑰”有些迟疑的说:“这一带总称为祁北山区,前面的剪形山口,也没有错,马前辈说妥的派人在此等候,怎的会没有人影?” 萧琼华故意提醒说:“也许马前辈还没有赶来!” 但是,“黑玫瑰”却肯定的说:“绝对不会,我和马前辈在一起离开的!” 蓝天鹏看了萧琼华一眼,似乎在说,根据“黑玫瑰”的说法,似乎这中间没有阴谋,也许马五叔真的来了。 “黑玫瑰”有些懊恼的说:“可是我曾问马前辈住在什么地方,可是马前辈说,他一定会派人在山口等我,当时我便知道马前辈还不十分相信我……” 蓝天鹏一听,不自觉的双颊一热,赶紧不好意思的说:“马五叔绝对不是,也许说的不是这座山口!” “黑玫瑰”却肯定的说:“不会的,这就是剪形山口,当时马前辈还给我画了一个地形图呢。” 如此一说,蓝天鹏和萧琼华都感到迷惑了,两人不自觉的自语说:“奇怪,照说,应该有人等候呀,为什么未见有人出来呢?” “黑玫瑰”目光一亮,突然急声说:“会不会遭了‘五毒姥姥’手上的人杀害?” 蓝天鹏和萧琼华,同时一惊,不由急声问:“你看会吗?”“黑玫瑰”正色说:“‘五毒姥姥’已对马前辈起疑,如果在马前辈未离开老君庙前便抢先赶到,马前辈也许遭了毒手了!” 如此一说,蓝天鹏和萧琼华都不由惊呆了,他们不是怕“五毒姥姥”的厉害,而是惊于“侠丐”马五的遭了意外。 就在蓝天鹏发愣之际,蓦闻“黑玫瑰”说:“让我先去山口内看看!”看字出口,纵马向前,直向山口内冲去! 蓝天鹏一见,急忙一定心神,不由大声说:“让我随你去!” 说话之间,一抖丝经,放马追了过去! 但是,如飞冲向山口的“黑玫瑰”却猛的一勒马络,黑马一声怒嘶,前蹄倏然扬起一个人形旋立,回身停住。 蓝天鹏没想到“黑玫瑰”会突然停马,“血火龙”和“乌云盖雪”险些撞个正着,紧急间,一拨马首,擦身而过。 由于这一惊险场面发生的太快,直到蓝天鹏擦马驰过,萧琼华才惊得脱口娇呼,纵马跟了上来。 “黑玫瑰”当先勒住马势,望着蓝天鹏冷冷的问:“你为什么要跟我去?是不是怕我将你们甩出此地,一个人溜了?” 蓝天鹏见“黑玫瑰”说中了心事,不由俊面一红,但他却毫不迟疑的说:“邬姑娘,你说哪里去了,方才你说的那等紧张,万一马五叔出了意外,此地必有‘五毒姥姥’的人埋伏,万一你措 手不及,那还了得?” “黑玫瑰”一听,不由狐媚的笑了,同时深情的问:“这么说,你是关心姐姐的安危了?” 蓝天鹏被“黑玫瑰”看得心中怦然一动,只得颔首说:“那是…… “黑玫瑰”未待蓝天鹏说完,立即“咯咯”一笑说:“我的好兄弟,只要有你这一句话,不管是真是假,姐姐为你就是死了,也心甘情愿了!” 说罢,又向蓝天鹏抛了个深情荡人的媚眼,娇声说:“我们走吧!”说罢,拨马向山口走去,似乎根本没萧琼华这个人似的。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,只得策马跟进。 萧琼华看在眼里,芳心又惊又气,她觉得“黑玫瑰”的胆子也太大了,居然当着她的面向蓝天鹏调清。 她心里在想,“黑玫瑰”必然有她的可待之处,否则,这个尤物怎敢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荡形骸?难道她不怕死?。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,萧琼华为了顾全大局,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,如果“黑玫瑰”所自恃的功劳,不能功过相抵,她休想再活下去。 心念方毕,山口内的草丛中突然有人压低声音问:“前面来的可是邬姑娘和蓝少谷主吗?” 蓝天鹏三人一听,同时纵马向前——“黑玫瑰”抢先急声问:“你可是马前辈派来等候的人?” 说话之间,蓝天鹏三人同时纵马到了那堆青草前。 只见青草丛里走出一人,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乞丐。 小乞丐见问,立即跪在地上磕了头说:“是的,是五祖师父叫小的来了!” “黑玫瑰‘”上一等小乞丐站起来,再度沉声问:“你怎的现在才来?” 小乞丐赶紧恭声说:“小的早来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黑玫瑰”已怒声问:“我们来了半天,你为什么不出来?” 小乞与见问,不由讪讪的说:“小的去方便了……” “黑玫瑰”想起方才的焦急,险些和蓝天鹏发生误会,须知误会一起,首先是她到霉,萧琼华第一个不会饶她。 想到可气处,不由怒火倏起,是以未得小乞丐说完,立时剔眉怒声说:“方便了这么久?” 久字出口,手中马鞭已顺手挥出,径向小乞丐抽去! 蓝天鹏一见不由大吃一惊,这一鞭抽下去小乞丐不死也得休养几个月,是以,一则身形,伸手一握,同时阻止说:“勤姑娘不要——” 说话之间,右手一绕,应声扣住了“黑玫瑰”握鞭玉腕。 岂知,“黑玫瑰”毫不生气,反而“格格”笑了,同时娇声笑着说:“小兄弟,你当真我会打这小花子?告诉你,打狗还看主人,我怎会这么不懂事故,竟用马鞭子去找马前辈派来等候我们的人?” 蓝天鹏听得一愣,缓缓松开了“黑玫瑰”的玉腕,不由迷惑的问:“那你是为了什么?” “黑玫瑰”咯咯一阵娇笑,但当她发现萧琼华娇靥透煞时,却立即改口说:“我在试试你是否有一付仁慈心肠,而且,也看看外间传说的是否确实……”‘蓝天鹏立即沉声问: “外间传说些什么?” “黑玫瑰”毫不迟疑的说:“外间传说你的轻功绝世,反应敏捷也属第一,方才经我一试,果然不虚!”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:“提起轻功来,我尚不及我表姐的十之六七!” “黑玫瑰”神色略微一动,依然镇定的问:“真的?若不是你告诉我,我还真不知道呢?” 说着,以警惕的目光看了一眼萧琼华。 萧琼华却淡雅的一笑说:“你怎听我表弟胡说,我除了杀人比他强外,他没有一样输给我!”黑玫瑰“何等人叹,焉有听不出萧琼华含有严重警告她的意味在内,但她喜怒向不形诸于色,是以咯咯一笑说:“萧姑娘的厉害,恐怕普天之下,没有人不知道的了!” 蓝天鹏深怕两人急执起来,赶紧向小乞丐催促说:“你在前面带路吧,恐怕他们都急了。” 小乞丐恭声应是,转身向深处驰去。 蓝天鹏一等小乞丐展开身法,立即向“黑玫瑰”肃手谦和的说:“邹姑娘,请!” “黑玫瑰”也不客气,纵马向前追去。 三人在小乞丐的引导下,沿着一道山道岖径,直向深处驰去。 由于天色已完全暗下来,月光只能由树中洒下来,是以,三人都不敢放马飞驰。 穿过两座松林和广谷,前面已到了一座断壁缺口。 三人尚未到达,前面引道的小乞丐,已向着缺口处,压低声音问:“二师叔,部姑娘和少谷主他们来了!” 话声甫落,缺口处立即纵出一道人影。 蓝天鹏凝目一看,竟是一个衣衫破旧而手脸清洁的中年人。 纵出来的中年人,除了衣衫破旧外,看不出什么地方是一个乞丐,因为一般丐帮弟子起小便弄得蓬头垢面,一手油泥,似乎不如此不足以代表是丐帮弟子。 心念间,破衣中年人已和小乞丐打了一个招呼,接着向“黑玫瑰”抱拳说:“在下马师祖正在里面静候姑娘光临!” “黑玫瑰”略微一点头,转身一指蓝天鹏介绍说:“这位就是蓝光谷主!” 说着,又指着萧琼华继续说:“这位是少谷主的表姐萧姑娘。” 破衣中年人,手即上前数步,深深一揖到地,恭声说:“丐帮三十六代弟子孔学人,参见蓝少谷主和萧姑娘。” 萧琼华仅在马上微笑颔首以示还礼,蓝天鹏则拱手还礼说:“孔当家的请免礼,我马五叔现在哪里?” 破衣中年人孔学人,躬身回答说:“就在里面等候,请随小的来。” 说罢,转身向断崖缺口处走去。 蓝天鹏三人,则徽马跟在身后。 小乞丐先是恭立一侧,一等蓝天鹏三人策马走过,立即躲进一丛绿草中,想必是担任警戒去了。 进人断崖缺口转弯向北,再向西一拐,竟是一座方圆仅十数亩大的死谷,在月光下清楚的看到谷内野花满地,绿竹成林,环境雅静至极。在谷南面疏落的竹林里,建有三座茅屋,中间最大的一间内,有明亮灯光透出,而且有人谈话声。 蓝天鹏胯下的“血火龙”,一见前面灯光,首先发出一声长嘶,其余两马,也紧跟着齐鸣。 马嘶方落,中间茅屋内,立即纵出数道人影,当前一人,首先沉声问:“是邬姑娘和蓝世侄吗?” 蓝天鹏一听,正是“侠丐”马五叔的声音,不由飞身下马,同时急声说:“五叔,是我。” 说话之间,身形如行云流水般,已到了“侠丐”面前,屈膝便拜,并恭声说:“小侄蓝天鹏叩见五叔!” 侠丐哈哈一笑说:”傻小子,快起来,你知道我老人家不喜欢这一套!” 说着,将蓝天鹏扶起来。 蓝天鹏起身一看,不由一呆,因为原来披着讨饭袋,一脸油污白胡子的马五叔,这时却手面干净白须如银,衣衫虽然破旧,但却干干净净,原来披在身上的讨饭袋,也早已没有了踪影了。 “侠丐”见蓝天鹏发愣,再度哈哈一笑说:“有关我老人家为成公子哥儿的事,咱们回头再谈,现在咱们先迎贵宾邬姑娘进屋里喝茶!”说话之间,转首再看:“侠丐“发现黑玫瑰一块走过来的还有萧琼华,先是一愣,接着似有所悟的问:”怎么?不是说你还带了‘玉虚’老道的小堂妹吗,怎的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绿衣的呢?…” 话未说完,萧琼华已急上两步,屈膝叩头恭声说:“晚辈萧琼华,叩见马前辈!” 蓝天鹏则赶紧补充说:“她就是小侄的表姐,我姑母蓝亦兰的女儿!”侠丐一面伸手做着相扶之势,一面哈哈笑着说:“原来是你呀,十五年前我在冷香山庄的大厅上喝酒,你那时还梳着两个小辫子,那是就是一个精灵的小丫头!” 一等萧琼华起立,继续感慨的摇头,说:“人说‘女大十八变,临上轿的时候还变一变’,这话真的不假呀……” 萧琼华早已被“侠丐”说的娇靥通红,这时见他仍有滔滔不绝之势,只得含笑插言说: “马前辈,您尽顾讲话了,可冷淡了我们的贵宾邬姑娘!”侠丐“赶紧敛笑故意慌张的说: “抱歉,抱歉,郎姑娘快请里面坐!” 说着,连连伸手肃容! “黑玫瑰”却也爽朗的一笑说:“我在您老人家面前怎敢称‘贵宾,还不一样的是个晚辈吗?” “侠丐”哈哈一笑,也不客气的当先走向屋内。 蓝天鹏让“黑玫瑰”走在前头,自己和萧琼华跟在身后,这时,他才发现含笑立于屋门一侧的老花子和另一个中年花子。 老花子和中年花子,均向蓝天鹏等人含笑颔首,以示欢迎。 之意。” 蓝天鹏发现两人,同样的破衣整洁,脸无污泥,他想,可能是甘西地带的丐帮弟子俱是如此吧。 心念间,众人已走进屋内,“侠丐”也不客气,径自坐在上座上,“黑玫瑰”虽然是客,但她却自动坐在侧椅上。 蓝天鹏游目一看屋内,两明一暗,另一明间,正有两个小花子在摆桌杯碟和碗筷,桌的中央已了了四色小菜。 打量间,蓝天鹏和萧琼华已在“黑玫瑰”的对面两张侧椅上,双双坐下来。 “侠丐”马五,一等蓝天鹏落座,立即望着肃立门侧的老花子和另一个中年花子,说: “你们师徒两人,也来见过蓝少谷主和两位姑娘。” 蓝天鹏一听,这才知道老花子是另一中年花子的师父,方才前去迎接的中年花子孔学人,想必也是他的徒弟。 心念间,老花子两人,一人在前,一人在后,面向上方,躬身长揖由老花子恭声说: “丐帮三十五代弟子李彦弟子苏邦,参见蓝少谷主和两位姑娘。” 蓝天鹏和萧琼华以及“黑玫瑰”同时起立,齐声说:“李当家的请免礼!” “侠丐”一等李彦两人直身,立即笑着说:“酒菜已摆好了,大家人席吧!” 蓝天鹏转首一看,只见那面桌上,果然已摆满了酒菜。 于是,众人依序就席,安置好马匹的孔学人,也恰好进来。 “快丐”一等两个小花子将酒满好,立即含笑举起杯来,说:“来,大家都举起杯来,让我们先敬邬姑娘一杯!” 蓝天鹏等人一听,也纷纷举起杯来。 “黑玫瑰”赶紧举杯谦逊的说:“马前辈如此客气,益今晚辈惶恐无地,今天能顺利的见到您老人家,总算是晚辈的运气!”侠丐和李彦四人一听,不由同时一愣,只有蓝天鹏的俊面一红。 “黑玫瑰”继续笑着说:“要不然,我这时的尸体,恐怕早挺在山口外边了!” “侠丐”自然明白“黑玫瑰”的意思,赶紧含笑正色说:“哪里会?傻小子虽然有时糊涂,但遇到重大事故,他比谁都清楚。” 说着,立即举杯齐眉,郑重的说:“老花子对的前来示警,暗中协助,使老花子免得老毒婆暗算毒手,老花子对你只有感激。”说着,看了一眼蓝天鹏和萧琼华,继续说:“有关傻小子和萧丫头对你的怀疑,实在说,也是人之常理,就拿我老花子说吧,最初还不是对你特别警惕?” “黑玫瑰”见“侠丐”坦诚公布的说出来,心中听了不但舒服也着实钦佩他的精于处世,是以赶紧笑着说:“这是一定的道理,晚辈怎能不知?” “侠丐”趁机爽快的说:“好!这样最好,来,让我们大家干了这杯!” 于是,众人举杯,一饮而尽。 “侠丐”一等小花子满上酒,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,正色说:“这次幸亏有邬姑娘不辞劳苦,飞马前去接你们两人,否则,你们这时说不定已着了那老婆的道了!” 蓝天鹏感慨的摇摇头说:“小侄确没想到‘五毒姥姥’竟叫人在渡口强卖毒花和在饭莱中下毒!”侠丐“轻哼一声,正色说:“何止卖花下毒,那老毒婆的名堂可多着呢!你们打垮了玉虚使她绝了回海南老巢的唯一路子,她怎能不恨你们人骨!”萧琼华却关切的问: “不知’五毒姥姥‘预定怎样对付马前辈?” “侠丐”哼了一声,说:“用火攻。”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是用火攻,客不动客,因为他两人为,用火攻大不了烧毁几栋茅屋。 但是,“侠丐”却望着蓝天鹏,郑重的说:“傻小子,你可是小觑‘五毒姥姥’的火? 告诉你傻小子,她用的是毒火箭,不但火焰的本身有毒,就是火焰散发的烟都有强烈的毒性,只要你闻进鼻孔少许,便当场晕厥倒地!” 蓝天鹏听得一惊,不自觉的脱口说:“竟有这等厉害?” “黑玫瑰”晒然一笑,接口说:“最厉害的是‘五毒姥姥’选了四十几名门徒,到时候将马前辈的住处,团团围住,一声轻响,一齐发射,试问,当马前辈和丐帮的弟子们由梦中惊醒出来察看的时候,已经有多少火箭可以射出?” 蓝天鹏见“黑玫瑰”一直盯着他问,只得讪讪的说:“至少每人三支!”